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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殿蓉:我的版纳缘 之 六山缘(连载)

发布时间:2014/8/10 13:15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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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山缘

勐海茶厂的几年工作让我终身难忘。在此之前,我很少喝茶,甚至弄不清楚红茶和绿茶的区别,成为勐海茶厂的厂长后,我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,在一年内,我不仅掌握了整个茶厂的生产管理流程,洞悉了一个茶叶企业的管理奥秘,而且还对普洱茶文化有了较深的了解,特别是有了由衷的喜爱。唯一遗憾的是,我在面对这个庞大的国有企业时,必须花大量精力来协调各种关系,这对性格直率的我来说,渐渐成为了一种负担,那时心里就想,什么时候,能够按自己对普洱茶的理解,来做一家茶企?

在当今的茶品中,普洱茶有着最为悠久的历史,最早可追溯到东汉时期。在西双版纳的民间,曾有“武侯遗种”之说,可见普洱茶的种植,在三国时期就已成了气候。今天,在西双版纳班章、贺开等地,随处可见树龄数百年上千年的栽培型古茶树,它们是大地保留下来的秘密,从中可以洞见版纳一带茶叶种植曾有的辉煌。有史料记载,到了明末清初,云南的普洱茶生产盛极一时,不仅畅销全国,还远销日本和东南亚一带

?清朝乾隆年间的进士檀萃在其《滇海虞衡志》中有这样的描述:“普茶名重天下,出普洱所属六茶山,一曰攸乐、二曰革登、三曰倚邦、四曰莽枝、五曰蛮砖、六曰慢撒,周八百里,入山作茶者数十万人。”这六座茶山,其实都在西双版纳,由于它们全在澜沧江以北,所以又被称为江北六大茶山。

我想,普洱茶之所以会在清朝盛极一时,应该是有其深层次的内在原因的。1644年,满族人进驻北京,此前,这个在东北白山黑水间游猎的马背民族,日常饮食以肉食为主,早就渴望能够找到一种消化功能强大的饮料。进入北京成为大清帝国的统治者之后,养尊处优的生活,让他们有机会接受全国各地敬献来的贡茶,这个时候,普洱茶“消食化痰、清胃生津”的神奇功效,就会让皇室人员眼前一亮。事实上也是这样,产自西双版纳一带的普洱茶,进入皇宫以后,很快就得到了帝王们的青睐,以至于鄂尔泰出任云南总督后,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,竟然是在思茅设立官办的茶叶总店,为清宫采办贡茶,以博圣上赏识。

中国社会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,历来都是上有所好,下必效焉。在皇家的追捧下,满朝文武都以品饮普洱茶为时尚。于是,在京城,一时之间,普洱茶名声大振,历史书中,也就留下了“普洱茶名重天下”和“普洱茶名遍天下,味最酽,京师尤重之”这样的记载,甚至曹雪芹在写《红楼梦》时,也不忘在书中提提普洱茶的好处。

当年,以“六大茶山”为主的西双版纳茶区,年产干茶就已达8万担。“六大茶山”,成为了普洱茶的代名词。清人阮福所著的《普洱茶记》,数百字的短文,四次提及六大茶山。因此,2002年,当我离开勐海茶厂,决定创办自己的茶厂时,首先想到的企业名称就是“六大茶山”。这是一个灵光乍现的名字,它几乎可以说是普洱茶的代名词,对于一个普洱茶企业来说,六大茶山这四个字有着太丰厚的文化内容,它几乎浓缩了整个普洱茶发展的历史,将云南这块土地上关于普洱茶自然的、历史的以及社会人文的多种因素融合为一体。

我得承认,将自己创办的企业命名为六大茶山,灵感来自作为普洱茶圣地的六大茶山本身,来自于自古以来迷藏了六大茶山的西双版纳大地。

我同时也相信,作为茶企,六大茶山是一个附丽于西双版纳大地的企业,它必然会得到大地的信赖、呵护。

成立六大茶山公司,是为了延续我的普洱茶之梦。我想以闻名天下的六大茶山优质茶菁为原料,生产最为纯正的优质普洱茶,回报那些真正的普洱茶人。我还记得最初在阅读茶博士蔡澜先生《普洱颂》时的感受。蔡先生说:“普洱茶已经成为香港的文化,爱喝茶的人,到了欧美,数日不接触普洱茶,就浑身不舒服。我每次出门,必备普洱茶,吃完一杯,什么鬼佬垃圾餐都能接受。”作为一个当过茶厂厂长的人,这样的文字与感受是会入心的。接触了太多的普洱茶爱好者,了解了普洱茶与他们生命的种种机缘,我就想,选择了“六大茶山”四个字作为企业名字,我就要对得起这四个字,无愧这四个字后面那些青翠的茶山。

在勐海茶厂工作期间,我曾不止一次到过江北的六大茶山,也到过位于勐海县和澜沧县的江南六大茶山,考察各地的茶菁品质,我甚至还到了临沧、思茅等地收购压制普洱茶的原料。不难发现,云南茶叶的主产区,无论是凤庆、景东、镇沅、普洱、勐海以及江北江南的六大茶山,都在北回归线以南的澜沧江两侧,这里冬无严寒,夏无酷暑,有雾日多,相对湿度大,自然生态保持完好,土壤的有机质高,特别适合茶树尤其是大叶种茶树的生长。更为难得的是,由于六大茶山的茶农受自然条件和种植习惯的影响,茶园完全不使用化学肥料,而是靠自然的肥力来维持茶树的生机,使得六大茶山堪称一块还没被化肥污染的净士。况且六大茶山上的茶园,地面大多为枯叶覆盖,形成了茶园的自然免耕。我十分清楚,六大茶山是西双版纳大地赐予普洱茶人的一份厚礼,我创办六大茶山公司,就是要按照大地的旨意,将这份厚礼给予更多的爱茶人。

云南出好茶,好茶出六山!就成为了我人生的一个心愿。

自古以来,六大茶山就是极品普洱茶的生产地,清代遗存的“金瓜贡茶”,光绪年间生产的“普洱茶王”,以及福元昌圆茶、同庆号老圆茶、鼎兴圆茶等普洱茶精品,几乎都与六大茶山有难以割舍的渊源。因此,注册“六大茶山”成功以后,我内心难以平静,隐隐的感觉肩上有一种责任,这责任来自于历史,也来自于宿命。云南六大茶山公司,必须自觉传承千百年来,无数茶人在澜沧江两岸的群山怀抱中孕育出来的普洱茶文化。

我是个急性子的人,2002年4月公司注册完成,而在此之前,我早已物色好了制作经验丰富的茶叶师傅,因此公司六月就顺利投产,最初的厂区设在昆明巫家坝机场旁。也许回族家庭里养成的爱好卫生的习惯,我对“六大茶山”厂区的卫生要求几近苛刻,即便是用竹笋叶包装“七子饼茶”这样的工序,我也要求工作人员戴手套与绑脚套。当初我刚到勐海茶厂时,发现工作环境脏乱不堪,员工在生产车间吸烟,厂区到处是违章建筑,有人还在厂区里养猪养鸡,我印象极深。所以有了自己的公司以后,我就不停地向自己的员工灌输卫生观念,因为茶叶是做给人喝的,六大茶山所产的茶品,每一批都要抽样送到卫生检测中心检查,合格后方可出厂。有一个小小的个案很能说明我们对茶品卫生的重视,我们公司出口到日本的“六山御品原茶熟茶”,被日方以极为严格的方式检测,但是所检测的320项指标,全部合格。

做普洱茶企业,最大的快乐就在于能够拼配和生产出几款值得用时间去收藏的茶品,我把这样的茶品看成是一个茶叶企业值得自豪的作品。我针对江南六大茶山和江北六大茶山之说,公司成立以后,采集了易武山、南糯山、邦崴山、攸乐山、班章山和倚邦山上的上等茶菁,生产出系列野生茶饼以及数十个品种的纯正普洱茶,其中“佛海银毫饼”和“六山春尖饼”两个产品,2002年一面市,就以其高品质被中国普洱茶国际学术研讨会授予“普洱茶国际名优产品金奖”。这,也许是受益于我们对卫生的重视,也许是得益于我们对传统制作工艺的坚持与发扬!

我一直认为,基于普洱茶的文化,也基于普洱茶越陈越香的特性,六大茶山生产的产品不应该仅仅是单纯的饮品,它同时还是一种可以收藏的茶品,一种可以与时光一同成长的作品。试想一下,如果一个茶人在多年以后,重新与自己收藏的茶品邂逅,品饮一段往昔,感受一段温情的时光,那将是何等美妙、惊喜的一种心情?

也许是天道酬勤,也许是受惠于“六大茶山”这四个吉祥如意的文字,公司成立以后,得到了许多茶友的呵护与关爱,迅速发展成长,而六大茶山,也以自己的努力来回报更多的茶友。最近几年,公司商标被云南省工商局评为“云南省著名商标”。“六大茶山”品牌被认定为“云南名牌”,“六大茶山”牌普洱茶,被云南省农业厅授予“云南名牌农产品”称号。这些荣誉的取得,既是肯定,也是鞭策和激励,更是欣慰,说明我没有辜负“六大茶山”这几个字,没有辜负普洱茶千百年来积淀下来的文化,没有辜负茶山背后的西双版纳大地。(《我的版纳缘》,阮殿蓉著)